鸡汁豆串

不就是个玩儿。

【彬诚】福灵剂、魁地奇与金色阳光

哇大早上看甜饼给看得掉眼泪QAQ

白茶:

hp au,一块放飞自我的ooc小甜饼。


写hp au的我,是一个突然觉得啰嗦的自己找回了场子的我(。


顺便给没看过hp的gn:福灵剂是好运药水,迷情剂是爱情魔药。


 


(一)


“你确定没问题吗?”赵馨诚一边用眼角偷偷瞥着在后面走来走去的魔药学老师,一边压低了嗓子小声对周巡道,“不会被查出来吧?”


“放心吧,”周巡声音比他还小,唯恐被旁边的人听到,“我专门托人去对角巷买的。”


“够意思啊老周,”赵馨诚假装低着头看面前的坩埚,“这次要是赢了,军功章分你一半。”


“熬你的药去吧,”周巡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今天做的是缓和剂,O. W .L s考试中常考的一种药水。这药水现在本来应该是黏稠的深紫色,赵馨诚面前的那一锅现在却呈现出一种清凌凌的淡青色,“你完了我跟你讲。”


“你他妈也没比我好多少吧,”赵馨诚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的坩埚,里面的液体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黄色,“我操你这什么玩意儿,恶心到我了。”


周巡威胁地看了他一眼,手在桌子下面晃了晃:“还要不要了?”


“给我吧你,”赵馨诚一把从他手里把东西夺了过来,眉头一下子皱紧了,“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纯黑色的盒子上细细描画着金色的线,涂抹出一长串他不大认识的字母,只能勉强认出巧克力这几个字。


“融在巧克力里啊大哥,”周巡神秘兮兮地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不会指望我给你大喇喇地用猫头鹰买回来一大瓶福灵剂吧?那还不如指望我给你熬一锅出来呢。”


赵馨诚撇了撇嘴,有点不太情愿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周巡又戳了他一下:“你可是队长,这次必须赢啊我跟你说,不然格兰芬多的脸都要丢尽了。”


“你他妈还有脸说,”赵馨诚咬牙切齿地说,拼命地往坩埚里加月长石粉,想让里面的东西变成紫色,“老子平时是追球手好吗,要不是你给我挖坑——”


他在说的是上次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他们对战斯莱特林,身为找球手的周巡因为太过激动中了对方的伎俩,一怒之下把人打下了扫帚,被罚这个学期都不能参赛。为了赢得下一场比赛,他们不得不想尽一切点子;临时找个找球手是指望不上了,身为队长的赵馨诚不得不咬牙自己上,找了个人来代替他追球手的位置——没办法,格兰芬多除了他,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找不出别的能勉强当找球手的人了。


“咱们说好不提这事儿了啊,”周巡脸一下子绿了,暴躁地挥舞着手里的瓶子,里面的蟾蜍黏液令人恶心地洒了出来,“咱们平时玩的时候你也不是没当过找球手,有了福灵剂难道你还——”


耳边传来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旁边的姑娘捂住了脸放声尖叫着,周巡手里的蟾蜍黏液不知道什么时候撒了她一身,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冒出可怕的疱疹来,连脸上也冒出了一点。


“周巡,赵馨诚!”魔药课教授怒不可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二)


那个哭哭啼啼的可怜姑娘被送去了校医院,周巡和赵馨诚被罚留堂打扫魔药课教室。赵馨诚垂头丧气地一遍遍擦拭着令人作呕的坩埚,周巡有气无力地瘫在地上:“我觉得我要吐了。”


魔药课的地下室无疑是个令大部分学生都厌恶的地方,下课被留堂的时候尤其如此。教授的房间里支满了坩埚,屋子里蒸腾着颜色各异的、古怪的雾气,赵馨诚从一股深蓝色的气体中间穿过的时候,嗓子撕裂般地痛起来,像是有一只爪子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说他是不是在熬什么非法药剂?”赵馨诚捂着他劫后余生的脖子艰难地挪动到周巡旁边,“我觉得……你在看什么?”


周巡皱起眉头看着那个坩埚。里面流淌着半透明的药水,闪烁着珍珠的光泽,坩埚上空漂浮着一抹螺旋形上升的蒸汽。赵馨诚走近了,闻到金色的阳光落在草地上的味道,蜂蜜公爵刚端出来的蜂蜜柚子茶的甜味,新买的飞天扫帚上的木头气味,还有一抹淡淡的、熟悉的咖啡味儿。


“这什么味儿啊?”赵馨诚有点着迷地又嗅了一下,那味道像是绿草如茵的魁地奇球场里照进了金色的阳光,“我闻到……”


周巡突然转了个身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我好像闻到了老关那条围巾的味道。”


赵馨诚茫然地看着他,只听他补充道:“就是我第一次见他,他请我吃饭的时候围着的那条……上面一股火锅味儿,还有点樟脑丸的味儿。”


赵馨诚持续茫然地看着他:“那可真难闻。”


“也不是,我觉得还不错……”周巡眼角抽动了一下,“我还闻到了魁地奇球场的味儿,还有我新买的那条扫帚。”


“我也闻到了。”赵馨诚高兴地说,“我还闻到了蜂蜜公爵的柚子茶,还有彬经常喝的那种咖啡的味儿——不过没有关队的围巾。”他顿了顿,有点茫然,“可能是我跟关队不太熟吧,那你有闻到我的柚子茶吗?”


周巡也茫然地摇了摇头。


过了会儿,两个差生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继续埋头擦起了坩埚。


 


(三)


赵馨诚筋疲力尽地走出了地下室,门口等着他的居然不是韩彬而是袁适。赵馨诚对除了韩彬之外的一切斯莱特林都没有好感,尤其是这个整天张牙舞爪的袁适,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伸长了脖子往他身后看。


“别找了,韩彬没来,”袁适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好吧,”赵馨诚有点失望地拽了拽自己的书包,“他去哪儿了?他平时都等我一起吃饭的,就算我留堂他也等的。”


优等生袁适翻了个白眼:“他那个刚一年级的妹妹在魔咒课上没有控制好自己的魔法,把她自己和另一个小男孩打晕了。韩彬现在在校医院呢。”


赵馨诚哦了一声,问道:“严重吗?”


袁适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怎么知道。”


赵馨诚觉得这对话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动手打人的,连忙毫无兴趣地挥了挥手准备离开。袁适非常不高兴地拦住他的去路,指责道:“我为了告诉你这件事在这儿等了你十五分钟!你就这么走了?”


赵馨诚觉得非常冤枉:“那你想干嘛?”


“我还没吃饭呢!”袁适大声道,路过的人纷纷朝他投来异样的眼神,“跟我去礼堂!”


赵馨诚被这么多人围观着,觉得非常丢脸,赶紧答应了。


 


他们一起去了礼堂,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他们挑了一张长桌坐下,旁边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偷看他们,交头接耳。赵馨诚戳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恨恨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袁适: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知道这些姑娘们都是在看袁适。袁适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成绩也非常好,很多姑娘都喜欢他,要不是他和自己同级而跟韩彬不在一级,斯莱特林的级长是谁还不一定呢。


呸呸呸,赵馨诚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彬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不是级长呢!


他这么想着,又喝了一口汤,挑剔地看着对面的人:皮肤太白,眼睛太小,鼻子有点塌,跟彬比起来真是差远了……这时,一个姑娘突然冲到了他们桌子上,尖叫着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给袁适:“生日快乐!”


赵馨诚诧异地看着他:“你今天生日啊?”


袁适矜持地点了点头。


赵馨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蜂拥而至的其他姑娘淹没了。那些姑娘把自己手里的礼物盒子塞给袁适,捂着脸害羞地跑走了。等他回过神来,这张餐桌已经被礼物盒子淹没了。


赵馨诚随手拿起桌上一个盒子,啧啧称奇:“行啊你,看不出来。”


袁适有点厌倦地瞥了他一眼:“巧克力,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送你了。”


赵馨诚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跟周巡给他的那个很像,纯黑色的盒子上细细描画着金色的线,涂抹出一长串他不大认识的字母,只能勉强认出巧克力这几个字。他恨恨地哼了一声,觉得袁适看起来更加令人讨厌了。


不吃白不吃。他恨恨地想着,把巧克力塞进了自己的书包。下一秒,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馨诚?”


 


(四)


赵馨诚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彬你来了?”


韩彬点了点头,挨着他坐了下来,挑眉看着桌上的东西:“这是怎么了?”


“没事,别管他,”赵馨诚大手一挥,“依晨怎么样啊?”


韩彬推了推眼睛,笑了:“好多了,明天应该就可以正常活动了。”


“那就好,”赵馨诚松了口气,把嘴里那口食物咽下去,含含糊糊地开口道,“你吃饭了吗?”


韩彬摇了摇头,赵馨诚把自己的盘子往过推一点:“你要不要吃我的?”


韩彬笑了笑,过他的盘子尝了一口。赵馨诚眼巴巴地盯着他,又问:“好吃吗?”


“嗯,”韩彬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我听人说好像出了一种新的……”


围观了一切的袁适在对面大声咳了起来,韩彬和赵馨诚顿住了,齐齐抬头看着他。


袁适更大声地清了清嗓子,冷冷地看着他们:“我觉得你们可以再拿一个盘子,家养小精灵会给你们食物,不需要这么抠抠索索的。”


赵馨诚皱起眉头看着他。韩彬思索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下眼镜:“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增加小精灵的工作量了吧。我也不是很饿。”


袁适很大声地哼了一声,端起盘子挪到旁边的长桌上去了。赵馨诚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过了会儿才回头看着韩彬:“他有病吧?”


韩彬把眼神收了回来,淡淡道:“别理他。”


“你们斯莱特林除了你就没有一个正常人,连家养小精灵都不放过,”赵馨诚嘀咕了一声,声音有点不满,“要我说,一定是分院帽弄错了,你应该在格兰芬多,再不济也该和关队一样在拉文克劳,怎么能在斯莱特林呢……”


韩彬盯着他看了会儿,笑了:“嗯。”


“明天我们那场魁地奇,你会去看吧?”赵馨埋头喝汤,含混的声音从汤碗里飘过来,“我跟你说啊,不管你打不打球,但是你人是一定要过去的,不然我跟你没完。”


韩彬把袁适的巧克力推到了一边,转头看着赵馨诚狼吞虎咽的样子,很轻地笑了一下:“当然。”


 


(五)


周六对战赫奇帕奇的那一场至为关键,关系到他们有没有可能杀进决赛获得今年的魁地奇杯,全校的格兰芬多基本上都来了。这天上午天气灰蒙蒙的,下了雨,雾一样地飘着,隐隐地落在群山之后,展开黛青色的屏障,偶尔有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从城堡里有气无力地传来。


“行不行啊老赵,”周巡穿过拥挤的人群冲到赵馨诚面前,在巨大的喧闹声中努力地压低嗓子,“你吃了吗?”


“还没呢,准备等开场的时候,”赵馨诚做贼心虚地把声音压得更低,“我现在就吃。”


他说着就伸手去摸装在长袍口袋里的巧克力,摸到了一堆东西。周巡倒吸一口冷气,焦急地压低了声音:“老关和韩彬来了!”


赵馨诚被他吓了一跳,胡乱摸出一颗巧克力,囫囵吞了下去,被噎得翻了个白眼。韩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有点忧虑地看着他:“馨诚,你没事吧?”


赵馨诚勉强把嘴里那口巧克力咽下去,有点心虚地看着对方镜片后面的眼睛,假装若无其事道:“没、没事啊,彬你怎么来了?”


韩彬皱了皱眉,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赵馨诚啊了一声,茫然地看着他。韩彬离得他太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从没仔细看过韩彬的长相,他又高又瘦,鼻梁高挺,真是英俊极了——


“馨诚……馨诚?”韩彬担忧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发烧了?”


韩彬有点凉的手指落在赵馨诚的额头上,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蹭了蹭,觉得有点舒服。他们离得太近了,赵馨诚可以闻到对方身上一点浅淡的羊皮纸味道,可能是刚从图书馆出来;还有一点很苦的咖啡气味,可能是他刚刚喝了一杯意式特浓;还有一点微弱的金色阳光落在魁地奇球场的草地上的味道——


“赵馨诚!快点过来!”关宏宇在不远处扯着嗓子叫他的名字,“要开始了!别墨迹了!”


 


赵馨诚骑着飞天扫帚飘在半空中,四处逡巡着寻找金色飞贼,细雨濡湿了他乱糟糟的头发,让他感觉有点头昏脑涨。难道真的发烧了?但是他身体平时又很好,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时,一道金色的影子飞快地从他耳边闪过,他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抓,扑了个空。


球场上传来一阵响亮的叹气声。击球手关宏宇扯着嗓子大喊道:“留神点儿哥们儿!你再这么着我们就死定了!”


赵馨诚羞愧地连连道歉,集中精神寻找金色飞贼。他还是有点头晕,空气中老是传来韩彬身上的那抹淡淡的咖啡味道,还有一点金色阳光落在草地上的气味,就像是他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里拉着韩彬来到了魁地奇球场,他在打球,韩彬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留神!留神啊你大哥!”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耳边飞快地闪过,关宏宇骑着扫帚一棍子打飞了那只差点把赵馨诚撞下扫帚的游走球,“你找飞贼也不能什么都不看啊!”


赵馨诚再次羞愧地连连道歉,周巡在看台上焦虑地大喊着什么,赵馨诚觉得他可能是在骂他。


他自己也有点疑惑。不是吃了福灵剂吗,怎么一点用都不管呢?


赵馨诚打了个喷嚏,在逐渐开始变大的雨声中灵活地转了个身,继续寻找金色飞贼。不远处一道红色的光闪过,格兰芬多的看台上一阵尖叫,鬼飞球又进了一颗,形势良好,现在是80:20,只要他能现在抓到金色飞贼……


又一道金色的影子如同闪电般从他头顶的空气中划过。他精神为之一振,猛地扳高扫帚,向上冲去。金色飞贼调转方向,他也随之快速地向下俯冲,他眼角瞥到赫奇帕奇的那个找球手也开始跟在他身后。


俯冲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离得那个小东西越来越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家伙快速扇动着的金色翅膀……他让扫帚冲得更快一些,同时松开了抓着扫帚的手去够那只飞贼——


电光石火间,他突然再次嗅到了那一抹让他目眩神迷的,魁地奇球场里、金色阳光下的咖啡味道,他非常熟悉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看台,韩彬坐在第一排,眼神专注地盯着他,似乎有点担忧,但更多的,是某种放松的、全然信任的表情。


赵馨诚抓住了金色飞贼。与此同时,他身后一直在跟着他的那只游走球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重重地砸在了赵馨诚的后背上。


看台上响起一片混合着惊喜和惊恐的尖叫声,韩彬猛地站了起来。


下一秒,来不及调整扫帚的赵馨诚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六)


“魁地奇可真是个危险的运动啊……”校医院的大夫喃喃着,看着他们一群人把赵馨诚抬了进来。那可怜的孩子已经完全昏迷了,浑身湿透,同时被游走球击中后背和摔在地上的悲惨遭遇让他的骨头都断了几根。当然,这在一个魔法学校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校医只要花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帮他治好。


“好啦,”校医最后和气地跟他们说,“只要等明天,骨头完全长好就可以出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太担心。”


“谢谢您,”韩彬擦了擦眼镜,有点疲惫地说,“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概今天晚上吧,”校医推门出去了,“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门轻轻地关上了,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过了会儿,韩彬戴上了眼镜,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周巡:“怎么回事?”


周巡茫然地看着他。


“说吧,”韩彬低下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你们最近一直在盘算什么?馨诚在比赛之前吃了什么东西?”


周巡有点心虚地移开目光,发现关宏峰也在盯着他。他和关宏峰对视了几秒,败下阵来,环顾了一圈在场的三个人:关宏宇是他们格兰芬多的,而且平时犯的事儿比他和老赵加起来都多,他肯定不会说;韩彬和老赵关系那么瓷实,为了老赵着想,肯定也不会说;关宏峰虽然讲起道理来留情不认,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说什么。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那我说了……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啊,不然我和老赵就完了。”


韩彬点了点头,看到周巡从赵馨诚长袍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来递过去:“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关宏宇好奇地凑过来,周巡语出惊人道:“福灵剂。”


关宏峰张了张嘴,周巡赶紧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知道这是违禁药品,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而且尼玛这是假药吧,老赵吃了以后从头到尾一点好运气都没有……”


 “不对,”韩彬低头闻了闻,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这是迷情剂。”


 


“什——什么?”周巡大吃一惊,“我不是,我——”


关宏峰伸手把那个盒子里的巧克力拿过来看了看,也点了点头:“里面确实掺了高纯度的迷情剂。”


“可是我买的是福灵剂啊,”周巡手忙脚乱地去掏自己的口袋,“你看,我订单还在这儿呢——”


韩彬已经默不作声地继续去翻赵馨诚的长袍口袋了。几秒钟以后,他举起手里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是不是这个?”


周巡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两个盒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在盒子底部用金色的线写着两组有细微差别的字母,他不认识。


“赵队他,”关宏峰盯着这两个盒子看了一会儿,“是吃错了吧。”


 


“吃错药了”这种说法听起来格外滑稽,但是他们都知道现在并不是该大笑的时候。关宏宇提出了下一个问题:“谁给赵队下的迷情剂?”


三个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了韩彬。他面沉如水的脸上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继而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不是我。”


那是谁呢……周巡的脑子快速转动着。他想起那次他跟赵馨诚被留堂的时候看到的那一锅药剂,他在里面闻到魁地奇球场、新买的扫帚和奇怪的围巾味道……他现在知道那是一锅什么了。那是一锅迷情剂。


但是赵馨诚也不会蠢到去魔药课教授那里去偷迷情剂,别的学生也不会……会是谁呢?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韩彬很轻地啊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个东西,”韩彬若有所思道,“袁适生日那天,有很多女生来给他送生日礼物。”


“你是说,”关宏峰慢吞吞地说,“有女孩子给袁适下了迷情剂,袁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个东西转送给了赵队?”


“那这个东西,”关宏宇疑惑道,“算是那姑娘给下的,还是袁适给下的?”


“或者说,”周巡接口道,“他醒过来的时候,会爱上那个姑娘还是袁适?”


 


(七)


他们的疑惑并没有多久就得到了解答。十几分钟以后,病床上的赵馨诚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呼,睁开了眼睛。


韩彬比其他所有人反应都快:他用异于常人的速度飞快地闪到了赵馨诚床前,小心地摸了摸他有点发烫的额头:“馨诚?”


他们几个人都走了过来,赵馨诚茫然地看着他们,最后再次把目光落在韩彬身上。


“馨诚?”韩彬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他,害怕他突然大声呼唤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的名字,或者念着十四行诗去找袁适告白。


赵馨诚一下子笑了:“当然认得,彬嘛。”


周围的四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迷情剂对他无效。下一秒,赵馨诚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的话。


他一把抓住了韩彬的手,用一种不属于他自己的、肉麻而甜蜜的语调轻声道:“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这么爱你。”


周巡本来正在往门口走,准备告诉校医病人醒了,听到这句话,被门口的凳子一绊,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校医来的时候,赵馨诚的症状明显加重了,他一边嚷嚷着头疼发热,一边死死地攥住韩彬的胳膊不撒手,如果他胆敢表现出一丁点儿想离开的意思,赵馨诚的脾气就会变得非常坏,并且试图把整间屋子唯一一个杯子给摔了。


韩彬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哄他躺下了,让校医给他做了一个检查。校医推了推眼镜,告诉他们确实是高浓度的迷情剂。


“我们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校医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他吃了从一个男孩手里递过来的,来自另一个女孩的迷情剂,然后爱上了另一个男孩?”


“另一个男孩”韩彬站在旁边,赵馨诚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他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是的。”


“我想这里面可能加了一点邪门歪道的魔法,”校医摸了摸下巴说,“这种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不过好消息是也不需要处理,过个两三天就会失效,不用太担心。”


“没有其他办法吗?”韩彬无奈地看着赵馨诚,他现在开始像树袋熊一样试图往他身上爬,“对他的身体没有什么伤害吧?”


“那倒不会,”医生也笑了,“我觉得可能对你的伤害会大一点。”


周巡笑出了声音,其他人齐齐回头盯着他,他闭嘴了。


“他可能会随时随地向你示爱,你哄着一点就好了,”校医收拾起东西准备出门,“他这种属于比较稳定的,只要你不离开他就行了。我还见过有个小伙子中了迷情剂,那姑娘不肯答应他,他气得差点把自己的房子烧了。”


校医推门出去了,赵馨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眼神殷切地抓着韩彬的手:“彬,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等你出院的时候,”韩彬拍着他的手胡乱哄道,然后颇有点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回头问其他人,“袁适在哪儿?”


 


(八)


赵馨诚的迷情剂在第二天发挥了它可怕的效用。他一大早急匆匆地跑到了礼堂,冲到正在吃饭的韩彬面前,在成千上万的师生面前大声问道:“我出院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何靖诚坐在韩彬对面,勺子啪一声掉进了汤碗里。


“再过两天,”韩彬胡乱哄他道,“你现在情况还不太稳定,需要观察。”


“你不要想骗我!”赵馨诚脾气很大地说,“校医都跟我说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是的,是的,”韩彬继续哄他道,“但是你看,结婚是一件大事,我还没跟咱爹说呢。”


鼻青脸肿的袁适刚刚来到长桌旁边准备吃饭,听到“咱爹”这两个字,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畏惧地看了韩彬一眼,端着盘子又往旁边挪了挪。


赵馨诚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猫头鹰屋棚去给干爹寄信!”


这事儿要是给老爷子知道了就彻底消停不了了,韩彬赶紧阻止他:“我已经给他写过信了,我们现在要等他回应。”


赵馨诚眨了眨眼睛,终于屈服了,安静地哦了一声,坐了下来。韩彬松了口气,把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分了他一半。赵馨诚眼睛一亮,埋头狼吞虎咽,显然昨天接踵而来的事情让他饿坏了。韩彬盯着他看了会儿,赵馨诚注意到他的眼神,从盘子上面抬起头来,含含混混地问道:“你看我干嘛?”


韩彬顾左右而言他:“慢点吃。”


赵馨诚哦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又露出那种令人牙酸的、甜蜜的笑容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韩彬无奈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嗯。”


老何在对面看了会儿,一边觉得牙疼,一边又觉得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等他想通这件事,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更加牙疼了。


 


第三天的时候,全校都知道格兰芬多有个五年级的学生中了迷情剂,在图书馆门口向斯莱特林的男级长求婚了。他变出了无数朵红玫瑰,淹没了整个楼道,造成了交通堵塞;然后他还在楼梯口用自己的魔杖弄出了一大朵烟花,大概是由于魔力还不太稳定,差点把整个图书馆都烧了。


格兰芬多的院长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怒不可遏地冲出来把他抓去了校医院。一直到了校医院,他还在不停地大声反驳,说自己不求婚就结婚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持续地大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整个校医院的楼道里都回荡着拖长调子的“彬——”


周巡站在他身边,觉得丢人至极,忍不住反驳道:“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想跟你结婚呢。”


这句话对赵馨诚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先是一愣,继而不可置信、大惊失色地回头去看韩彬:“彬——是吗?”


韩彬犹豫了一下。赵馨诚乌黑的眼睛湿漉漉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相信如果他胆敢说半个不字,他会立刻掉下眼泪来,或者掏出魔杖把口不择言的周巡炸飞。


“我愿意,”韩彬的手被他紧紧抓着,微微笑了一下,语气平静,表情温和,像是在说一个珍而重之的誓言,“我当然愿意和你结婚。”


 


(九)


赵馨诚再次躺在了校医院的床上,校医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他的情况比我想的要严重一点,”医生推了推眼镜说,“我还以为他今天就能好的。”


“我也以为。”韩彬有点疲惫的用左手捏了捏眉心,右手仍然被赵馨诚紧紧握着。赵馨诚已经不再闹了,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侧脸迎着半边明亮的日光,安静地抓着韩彬的手,显得非常乖巧。


“也许你可以试试用别的东西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校医建议道,“他喜欢的东西。”


韩彬想了一会儿,低头问道:“馨诚,你想去打魁地奇吗?”


赵馨诚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也去吗?”


“我不上场,”韩彬说,其实他不是不会,但是赵馨诚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他不会,韩彬也觉得没必要纠正对方这个错误,“我在旁边看着你。”


赵馨诚想了想,坚决地摇了摇头:“那我也不去了。”


韩彬无奈地抬头看着校医,校医摊了摊手:“我也没办法了……也许过几天你们可以去圣芒戈试一下。”


圣芒戈是伦敦最大的魔法医院,韩彬点了点头,听到校医继续补充道:“不过我劝你不要有太大的希望,一般来说,霍格沃兹无从下手的病人,圣芒戈是很难有什么办法的。”他顿了顿,用有点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死死交握的手,“也许你得一辈子这样下去了。”


“没关系,”韩彬笑了一下,“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校医盯着他看了会儿,似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想我要告诉你,迷情剂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韩彬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过了会儿,他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指,轻声道:“我知道。”


 


这天晚上,韩彬被迫和赵馨诚一起留在了校医院接受治疗,因为他只要表现出一丁点想走的迹象,赵馨诚就会非常生气。韩彬怕他真的把校医院烧了,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儿,干脆留下来和他一起挤在校医院的病床上。


床有点窄,他们刚刚能勉强躺在上面,赵馨诚却显得高兴极了,转过身来看着韩彬,第一百次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结婚?”


韩彬摸了摸他的脸,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结婚?”


赵馨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们为什么不结婚?我这么爱你,你又这么爱我。”


韩彬愣了一下,脸上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赵馨诚抓住了他一瞬间的表情,眯起眼睛盯着他:“难道你不爱我?”


韩彬沉默地盯着他,没说话。赵馨诚没有得到回应,非常不高兴地追问道:“你说话呀——我要生气了!”


他这话说的像小孩子一样,韩彬带着点儿笑,又摸了摸他的脸,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以防他不小心掉下床去,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赵馨诚大声说,脸上露出有点不耐烦的表情来,催促道,“你呢?”


韩彬长久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过了很久,他很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抱住了,闭上了眼睛。


“当然,”他说,“我当然爱你。”


 


赵馨诚听了他的话,像是终于满意了,满足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舒服地打了个哈欠。韩彬问道:“困了?困了就睡吧。”


赵馨诚嗯了一声,眼睛仍然亮晶晶地盯着他看,眼巴巴地问道:“晚安吻呢?”


韩彬愣了一下。


赵馨诚看他没什么反应,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能亲你一下吗?”


韩彬还是有点怔怔地盯着他看,赵馨诚竖起一根指头来,小声强调道:“就一下。”


韩彬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赵馨诚盯着他看了会儿,似乎有点失望,但还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吧,这个不着急,我们可以等结了婚再……唔……”


韩彬忍无可忍地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唇。


赵馨诚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他终于迟钝地做出了回应。


他痛快地晕过去了。


 


(十)


“后来你就恢复正常了?”关宏宇听得津津有味,“刚刚我听说你俩在校医院……咳,那什么的时候被逮到了,院长怒气冲冲赶来的时候你俩连衣服都没穿。”


“没有!”赵馨诚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第一千次给人解释这件事,“院长没有来!我们也没有没穿衣服!”


他的声音有点太大,惊动地长桌附近的几个姑娘纷纷回头,他听到从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你们知道吗,就是他,跟斯莱特林的那个级长结婚了,男的那个。”


“哦,我知道他俩,”另一个姑娘用自以为很低的声音得意洋洋道,“他俩每天都腻在一起,我还以为他俩早就订婚了呢。”


“也许他们是需要仪式感吧,”对面的姑娘沉思了一会儿,语气坚决地回答道,“真是令人感动的爱情啊。”


赵馨诚被噎了一下,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准备过去解释这件事,被周巡一把按下了:“人家是俩姑娘,你悠着点。说真的老赵,你到底怎么好的,昨天还要死要活的呢。”


赵馨诚脸一下子涨红了,欲盖弥彰地说:“就……时间到了,药效失灵了呗。”


周巡还想问什么,赵馨诚做贼心虚地转移话题:“袁适呢,我要打死他。”


“不用你打,”关宏宇嘴里塞满了食物,嘟嘟囔囔地伸手指了一下身后斯莱特林的长桌,袁适仍然鼻青脸肿地坐在桌旁,“我听说他被石化咒冻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直挺挺地躺了一整晚。”


赵馨诚下意识抬头去看斯莱特林的长桌,一眼看到韩彬正在看着他,对上他的眼神,很淡地笑了一下,又低下头去吃东西了。


赵馨诚耳朵尖都红了,埋头苦吃,欲盖弥彰、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他脸上怎么回事啊?”


关宏宇吞下最后一口饭,急急忙忙跳起来去上课,临走时候撂下一句话:“他说他自己撞的,你信吗?”


赵馨诚压根儿没听他在说什么,心不在焉地下意识道:“撞的啊?真可怜……”


周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也端着盘子转身走了。


赵馨诚压根没注意到饭友是什么时候走了的,只是时不时抬眼偷偷瞟一眼斯莱特林的长桌,对上韩彬带着点笑意的眼神,慌慌张张地把脸又往盘子里埋了埋。


韩彬推了推眼镜,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赵馨诚毛茸茸的头发,汤里冒着的热气,还有对方一点通红的耳朵尖。他慢条斯理地低下头又喝了一口汤,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来日方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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